温竹瑶没有反驳，无所谓的态度道：“随便你怎么说，我是他的妻子，唯一有资格在他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人。”
哪怕厉蘅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。
“温竹瑶，你——”厉蘅是真没想到她是这般的油盐不进，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没用。
“我还有事，失陪。”温竹瑶说完就从她的身边走过去，步伐坚定，纤细的背影透露着坚韧。
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动摇，更不会后悔。
***
温竹瑶回到医院去重症监护室看周晏殊，碰到来看他的裴初。
“太太……”裴初恭敬道。
“公司最近还好吗？”温竹瑶自从上次去了董事会的会议就没有再去多碧海云天了。
“公司运作正常，股价虽然有波动，但问题不大，太太请放心。”裴初像跟周晏殊汇报工作一样向她汇报公司的情况。
“那就好，辛苦了。”温竹瑶面露浅笑，还好这个时候有裴初，至少自己不用分心到公司那边去了。
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裴初不居功，顿了下道：“没什么事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温竹瑶点头，等他走了几步，忽然开口道：“裴初……”
裴初停下脚步，回头看她，没有着急询问，而是耐心的等她开口。
温竹瑶沉默片刻，轻声道：“你之前查到的事情，要是有证据就交给警方。”
裴初一怔，太太不但是要针对厉家，还想要毁了厉家。
“我会尽快整理好交给警方。”
“裴初，你会怪我不救他吗？”温竹瑶垂下眼帘问道。
裴初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：“不会，我相信太太比任何人都想救周总，太太做的一切决定周总都会尊重，我和周总一样。”
温竹瑶的心里像是有了一丝慰藉，“谢谢你裴初。”
裴初什么都没有说，微微颔首，转身离开。
温竹瑶走到病房的玻璃窗前，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周晏殊，手掌忍不住贴在冰冷的玻璃上，像是隔空抚摸最爱的人脸颊。
“阿晏，你也会理解我的，对不对？”
她爱周晏殊，但这份爱不能跨越道德底线，触及法律和人伦。
***
江城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早，温竹瑶拉开窗帘就看到外面一片萧瑟，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穿着厚重的衣服，满地的落叶清洁工都来不及扫……
温竹瑶简单的洗漱，照常去重症监护去看望周晏殊。
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周晏殊所在的重症监护里站了许多人，拿在手里的洗漱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，直接跑了过去。
护士将她拦在了外面，“里面正在抢救，请家属在外面等候。”
温竹瑶想问他怎么样了，可是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，看向病房的眼眸里满是猩红。
病房的窗帘被拉上了，什么都看不见，什么都不知道。
身体里的力量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，她缓慢的蹲下身子，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，瓷白的小手紧紧握住心口的位置。
这里疼的好像有一只手要活生生的摘走她的心脏，鲜血淋漓，痛不欲生，她却连疼都喊不出口。
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，一点点的变黑，最终无力的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。
“周太太……周太太……”耳边传来无数担忧又惶恐的声音。
好累，什么都不想听，什么都不想管了，好想一直这样睡下去，就这样……
跟他一起走吧。
***
温竹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，她做了一个梦，梦里见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江川。
他还是当初那副明朗少年的模样，眉眼如画，朝气蓬勃。
“阿川……”温竹瑶露出笑容，声音温柔。
“好久不见，瑶瑶。你还好吗？”江川清亮的声音问道。
温竹瑶想到周晏殊，心口一痛，摇头：“我不好，很不好。阿川，我已经失去你了，现在好像又要失去阿晏了。”
江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，“傻瓜，你从来都没有失去过我，我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呀。”
温竹瑶抬眸看向他，眼圈泛红，“阿川，对不起，是我害死你的，我根本就不配你守护。”
“傻丫头！”江川像以前那样敲了敲她的额头，“就算不是你，换做别人我也会这样做。明明是我自己的决定，你为什么一直要把责任扛在自己身上？”
“我——”温竹瑶开口欲言又止。
江川笑起来，露出左边的小虎牙，显得格外可爱，“瑶瑶，你知道的，我喜欢你……我一直都很喜欢你，按照我之前的计划等你考上大学，我就会跟你告白，让你做我的女朋友。”
温竹瑶像是无地自容的低下头，“对不